閒話天九@ 書樂兩忘的天地 - 隨意窩

牌九是很常見的賭博遊戲，但是很多時候都被人與天九混為一談，一般人以為天九和牌九是同一樣東西，但是除了用的牌數目和點數一樣之外，兩者在玩法上是不同的， ... 書樂兩忘的天地Weareallformedoffrailtyanderror;letuspardonreciprocallyeachother'sfolly--thatisthefirstlawofnature.--Voltaire(1694-1778)日誌相簿影音好友名片 200703021157閒話天九?閒話雜文「拎冧六，長衫六／高腳七，一隻大頭六／二三更，瓜老襯，輸到我木……」鄭君綿的一首《賭仔自歎》，唱盡賭客心態，後來又給周潤發唱得風趣抵死。

上面的一段歌詞內的，其實是牌九中的牌名。

牌九是很常見的賭博遊戲，但是很多時候都被人與天九混為一談，一般人以為天九和牌九是同一樣東西，但是除了用的牌數目和點數一樣之外，兩者在玩法上是不同的，下面會再談。

賭博，一般讓人聯想到罪惡，原因是它幾乎必定跟利益有關。

各國各地都會訂立法則來規管賭博，香港也不例外。

什麼賭博是合法的呢？根據《賭博條例》（GamblingOrdinance，香港法例第148章），如果「博彩遊戲（gaming）乃在私人處所內的社交場合中進行，而且並非以生意或業務的形式籌辦或經營，亦非為任何人的私有收益（以博彩遊戲的博彩者或在博彩遊戲中博彩的人的身分贏得者不計）而籌辦或經營，則該等博彩乃屬合法。

」（第3條第2款）那麼所謂「博彩遊戲」是包括什麼呢？《賭博條例》便列舉了幾類：骰子（dice）、西洋骨牌（dominoes）、麻將牌（mahjong）、天九牌或紙牌（tinkautiles）。

在上述遊戲中，想談一下天九。

天九的歷史很悠久，至於其淵源，一般都認為是來自12世紀中國北宋時期的「宣和牌」。

曾到中國和韓國出任領事的英國漢學家威爾金森爵士（SirWilliamHenryWilkinson，1858－1930）對中國傳統的遊戲很有研究，他在〈紙牌遊戲的中國淵源〉（ChineseOriginof PlayingCards，1895年1月刊載於《美國人類學家》學刊〔TheAmericanAnthropologist〕上）一文中指出，這種前身為牙牌（ivorycards）的遊戲，是在北宋宣和二年（1120年）以皇令的形式被規範下來的（詳細情況我不在此贅述了，因為原文很長）。

從此以後，天九（HeavensandNines）便成為很流行的玩意。

外國漢學家真是到家，不能不寫個服字，他們總是可以鑽到不同的位置去探究中國〔或東方〕文化的。

自18世紀起，這群東方學者的著作簡直是汗牛充棟，記得第一次到大學圖書館找這類書看，我開心得連眼睛都「放光」了，可惜我不懂法文，德文又不大靈光，俄文又是學得半桶水，偏偏法、德、俄三國的漢學和東方學都是一流的，我唯有主力看英國人的著作和上述國家學者著作的英譯本。

歷史不再多講了，多談可能會悶。

我學玩天九，其實是大學時代的事。

事緣我自己讀的學系男生太少了（那一屆63個同學，連我在內只有8個男生），平常跟女同學們至多也是吃飯、泡圖書館、逛商場、卡拉OK……直到與隔鄰英文系的也是為數不多的男生混熟了，又可以找回一些「男生活動」，玩天九就是其中一項節目。

我們都不賭錢，只是計分（所以會有個「積分榜」），誰輸了，誰便請喝的。

四層八棟（牌的基本擺位）別小看天九牌，雖然不及麻將牌多，只有32隻牌，當中原來充滿鬥智力鬥策略的考驗。

天九沒有麻將的「上」、「碰」、「槓」，個人覺得反而令每位參與者可以獨立行事而不與其他玩者有直接的利益關連（至少不用擔心被人「誅死」或「出沖」）。

老實說，32隻牌，估牌可以說易，也可以說難。

如果不懂得計算，隨時會輸得很慘。

四隻出牌的款式很多人將天九與牌九混為一談，事實上那是兩種不同類型的遊戲。

先說牌子本身，天九牌一般都比牌九厚，只要拿兩種牌來比照，沒有人會分不出的。

牌九的整體玩法基本上是分莊閒鬥大小，很多時取決於牌的點數。

天九也有關於點數的法則，但整體玩法基本上很類似橋牌。

32隻牌，四個人玩，每人8隻牌，每次由莊家開始，可以依據既定的款式出一至四隻牌（上圖是四隻出牌時的款式，四天九、四地八、四人七和四鵝〔和〕五），後出的牌比前出的「大」（不單計點數，還要看牌的序次和地位），就算是「吃」了前出的牌，那一圈最後誰通吃，便可以得到那棟牌。

如果輪到自己，卻沒有比上一家更大的牌，也要照跟放相同數目的牌出來，但要朝下，不可以讓人看見是什麼牌，此為了「墊牌」或「奠牌」。

能吃到最後一棟者，便勝出該局。

文子牌武子牌天九牌分兩部分：文子牌和武子牌。

文子有22隻11對牌：天、地、人、鵝（和）、梅、長衫、板凳、斧頭、十（紅頭十）、七（高腳七）、六（拎冧六），全部都是各兩隻完全一樣的牌。

武子有10隻牌：九、八、七、六、五、三，其中九、八、七和五都各有兩隻，但點數的排列不一樣，至於六和三就只有一隻。

出牌的時候，除了可以決定出一至四隻外，也可出全文子、全武子或特定的文武混合牌，但當首出者決定了牌數和文武組合，後三者都必須跟從，直至下一圈。

　（上左）三六至尊，武子的至尊牌；（上右）一對拎冧六（右邊），文子的至尊牌，但可被左邊的一對高腳七撼低，出的時候要小心計數的時候，四棟牌是一個指標，如果你未能勝出該局，卻拿到了四棟牌的話，那在分數上就是不用輸了。

換句話說，勝出者不一定是拿得最多棟數的人。

如果拿到四棟以上，即使不是勝出，也可以得分；但如果拿不到四棟，就要輸分，連一棟也拿不到的話，輸的分就會很多了。

我們時常說「俾人攪到一棟都無」，就是來自天九遊戲。

提到天九，當然要提開牌。

開牌的花款很多，但基本法則是：確保四個參與者都拿到最均勻的牌，所以無論款式如何，每人拿的牌的形態和位置排列都必須一致。

以什麼款式來開牌，就由莊家決定了。

　「中掘」（上左）、左或右順序（上右）　「間棟」（上左）、「片皮」（上右）　「龍頭鳳尾」（上左）、「雙翼齊飛」（上右）　「雙翼齊飛」的變種（上左、上右）「舞三獅」或「三條煙」（左）如果懂得橋牌的話，天九也不會難學的，只是要花一點時間去記住牌的大小順序和吃牌的要項。

其實還有很多規則和出牌方式，可惜我太長時間沒有玩了，生疏之餘連腦筋也不聽使喚，這副牌也放在家中很久沒有拿出來玩（盒面還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唯有下次有機會而又記得起的話再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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